第15章 中计
“孩子，你不该答应他。”在羊圈里，穆勒有些失望地对里奥说。
“穆勒老爹，我有必须离开这里的理由。”里奥还没太缓过劲，仍旧像刚答应时那样有些发狠的说道。
“不就是你那个小女朋友？”以前同穆勒闲聊的时候里奥告诉过他珊迪的事，“不过才半年而已，虽说黄区这种地方失联一个月基本就意味着人没了。”
穆勒想了想，还是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里奥：“她又不是和人有什么婚约见不到你就得嫁人。 你何必把自己弄得和那帮人一样？要知道，你现在还是个好孩子，一旦上了贼船可就再也下不来了。”
“可是……他们明显不想遵守约定，压根就不打算放我走。不答应他们，我得怎么才能回去啊？”里奥也为一开始的武断决定后悔了，只是还要嘴硬一下。
穆勒也没有什么好办法，只能安慰道：“没事孩子，总会有办法的。明天我再去和约根谈谈。本来GDI就很多年不来这里了，你当时又只是被绑在车厢后根本记不得来路了。我想把你再原样绑着开车送到临近的地方放回去也不会有什么威胁。”
“真的可以吗？”里奥一改刚才的颓废，目光重新闪亮起来。“穆勒老爹，太谢谢你了。我根本不想杀人，我根本不想当土匪。我逃出去以后也会想办法救你出来的。你是驯兽师，我们村子里一定会很欢迎你。”
“逃跑可是不对的哦，男人发出了誓言就要遵守，否则就要接受惩罚。”约根的声音从棚屋外响起，里奥的脸色霎时变得煞白。
“孩子，不管你愿不愿意，答应的事就要遵守。”约根抱着肩走进了窝棚里，“违心的答应，事后又反悔，这叫出尔反尔。无论是谁都会讨厌这种人，这种人在黄区也活不久。”
“约根老大，他只是个孩子。他有什么值得你们一直这么留着他不放吗？”穆勒既是为里奥不平，也是发出自己一直以来的疑惑。
“好了穆勒老爹，别再替他求情了，别忘了你现在的生活是谁给你的。虽然你在驯兽方面是我的老师，可我自认对你不薄，这回报已经足够了。我是汉斯的副手，我要维护自己的形象，更不能违背他的意愿。”
“你也知道，现在我们的人绑票宰肥羊的事干得太顺手了，很多人的枪法早都退步了。”约根并不在里奥面前避讳自己的短板，“近距离的火并还好说，远距离的狙杀没一个人比得过这小子。”
“否则你以为，一个奴隶也配摸到枪？”接着约根又转向里奥，“你那不是支专业的狙击步枪吗？到时候带上它，干完这趟，我就把它还给你。”
说完，约根让里奥和穆勒出去，自己要和三只恶魔呆在一起。
里奥和穆勒只能照做，“难道他还真的好这口？”里奥小声的问穆勒。
“别乱说，孩子。”穆勒及时制止了里奥的口嗨，“以后也要改掉这个想什么说什么的毛病，你没见到过黄区真正残酷的一面。”
“知道吗？”约根**闪闪的后背，用只有自己才听得见的声音嗫嚅，“这世道，你和人在一起呆的越久，越喜欢动物。”
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-
第二天，约根把里奥带到了大脚帮真正的老大汉斯面前。虽然里奥以前也远远地看过他，但从没这么近距离的面对面。
一个很普通的中年人，既不像约根那样干瘦也没有胖子那么肥硕。齐耳的头发虽然枯黄但打理的不错，胡茬和两鬓有些斑白。上身穿着一件深绿色衬衣，外边套一件旧夹克，下身一件脏兮兮的牛仔裤和休闲皮鞋。手腕上还带着一只手表。
很难想象这样一个旧时代蓝领打扮，甚至有些书卷气的人会是大脚帮的龙头老大，曾经面无表情地用钉鞋给一个敌人的脸做了脱皮手术。
“约根，你真的确定这小子能行？”汉斯依然有些不放心，看起来像一个懦弱的小市民。
“没问题的，汉斯先生。”不同于帮派常用的头领、老大这类称呼，大家都称呼汉斯为“先生”。“咱们弟兄里没一个人枪法比得过他，想避开他们的埋伏只能这么做。”约根所指的“他们”，是明天将要和大脚帮谈判的另一帮派。
为了表示诚意，双方都要自己的老大亲自前往谈判。大脚帮想藉此机会一举除掉对方老大，但是周围都是双方的守卫，人数虽不多想下手也困难。因此只能在很远的地方打黑枪，再利用对方愣神的工夫一举灭掉剩下的人——帮派众毕竟没有大炮，何况还有自己的弟兄。
“行吧，你来做的话我还是放心的。”汉斯同意了这次行动。“明天我们兵分两路，你把你信得过的兄弟全带上，在山顶埋伏好，我会在谈判时给你们打手势。”接着汉斯轻松地开了个玩笑，“小伙子，可别打歪了……”
约根和里奥连夜出发，仍由胖子开车。他们一行一共七八个人，坐着大脚车慢慢腾腾的向前开着。不知道开了多久，终于到了一座峭壁的缓坡处。
“今晚你在这里睡。”约根一指一块巨石的下面，“想跑的话随便，我保证你要么饿死要么被野兽吃掉。黑夜里你那支枪起不了多大作用。”
第二天一早，里奥被约根一个手下踹醒，被引到峭壁顶端，和约根趴在一起。
过了半天，两支人马分别出现在里奥的瞄准镜中。约根调整着自己的望远镜，对里奥说道：“一会儿我叫你干什么你就照做，别问这问那，耽误了时机我饶不了你。”
很快，瞄准镜视野中汉斯和对方的老大一起站了起来准备握手，两方的护卫也不再剑拔弩张。
“就是现在！打左边那个！”约根下了命令。
“什么？那不是——”里奥惊异地看向约根。
“快开枪，不然我就开枪。”约根不知何时已经把手里的枪对准里奥的头了。
“啪！”一声清脆的声音，汉斯应声倒地。由于自制的易拉罐消音器不像制式消音器那样内部构造均匀，对远距离开火的精度影响很大，所以里奥没有用。不过也有好处，群山间的回声让谈判人马短时间辨认不出枪声的来源。
“再打死右面那个，快！”约根又说道。
里奥偷偷斜了一眼约根，又发出一枪。
第一枪汉斯胸**出一个血红色的大洞时，谈判众人头脑一阵发懵，连对家老大都是一脸难以置信，保持握手姿态呆立了两秒才掏枪乱叫。
等对方老大也被打死后，众人再也按捺不住恐慌的内心，纷纷拔枪朝对面，朝身边，朝面前一切人形物体射击起来。
两方人马混战成一团，间或约根等人的浑水摸鱼放黑枪。不多时山谷就不再有声音了。
确定没人能再站起来后，约根等人带着里奥开车下了山，来到谈判地点检查情况。
胖子兴奋的下车检查汉斯的尸体，结果翻看汉斯的躯干后，胖子的脸色变得凝重起来，接着看向约根摇了摇头。
“圣屎！”约根意识到自己中计了。
“我们怎么办？”胖子问道，“对方的人马肯定正在赶来，我们没带多少给养，油也只够开回去了……呵呵，他倒是早就想到了。”明白过来的胖子冷笑道。
